蟹肘子

盾铁/铁盾 超蝙/蝙超
置顶是这几年最满意的一篇,喜欢的就是我的朋友🥺

左进右出(HE,一发完)

原梗来自言言@乡晨夜:
托尼有一个小秘密,他的左耳只听得见真话,右耳只听得见谎话。
有一次他在酒醉里迷迷糊糊的听到史蒂夫说爱他,但是让他苦恼的是,他并不知道是哪一只耳朵听到的那句话。

作者附加的背景是双向暗恋。

1
斯塔克半躺在沙发上,两手向后搭在沙发背上。他皱着眉毛,盯着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,他故意不喝的,因为罗杰斯曾严肃地告诉他他应该戒酒。当时罗杰斯皱着眉头,手搭在制服腰带扣上,站的笔直,处在工作的状态里,说话时紧盯着斯塔克的身后,尽管那里什么也没有。他的声音是命令式的,严肃地敲击在斯塔克的左耳膜上。“我很关心你,托尼,”他用那种与话的内容完全相反的语气说,仿佛既不带多余的感情,也不带多余的苛求,但斯塔克却会不顾一切地尽力去做。
所以斯塔克坚持了,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,但坚持这些仿佛是他惟一能为罗杰斯做的事。
如今他连这些也不要了。
喝下去,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萦绕在心头,喝下去,这就是一切的答案,一切就要结束了。无所谓这是毒药或者圣泉,关键是这是罗杰斯要求他做的事,他将不再带着那副亲密的态度听话了。
啊,酒精。斯塔克扫视屋子,感觉到自己的心飘浮在空气里,落进那个小小的、撒发香气的杯子里,最终浸满了烈性的酒液,而四下寂静,无人看到他的心在杯里缓缓下沉,直到奄奄一息地伏在玻璃杯底。
他的灵魂仿佛抽离出来。他看见自己伸出右手,无名指在颤抖;他看见自己拿起了杯子,紧盯着它仿佛那就是他全部的罪恶,但他值得如此堕落一晚;他看见自己啜饮它,那杯里仿佛有他掉落的心发出的血腥味——啊,酒精。
第一口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了,带起一阵烧灼的风暴,他甘心让其在他五脏六腑里肆虐。然后是第二口,第三口……杯见底了,他的心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。他的心复原了。
他感到一阵兴奋,听见一切重新在他头脑里呼啸起来。他应该得到更多,让除酒精一切的都见鬼去吧。三年能如何呢?或者五年?十年?反正这对于罗杰斯都是没有意义的,因为他对斯塔克的这些可悲的行径一无所知。他不知道他停止喝酒了,就不会知道他又开始喝酒了。也许罗杰斯从未把他放在眼里,太可笑了,多么讽刺啊——他居然还想到戒酒?
他摸向酒瓶,听见自己的喘息声。他想笑,咬住下唇,眯起眼睛,冲着无人处傻笑。酒精在他的血液里流淌,仿佛发出细小的摩擦声,他就在这片吵闹的寂静里审视自己——到此为止了。
空酒瓶咣当一声落地,他躺在沙发上,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,命令般地,但如今他能像个不服管教的疯子那样,耀武扬威地违背这命令了。

2
罗杰斯捡起空酒瓶,有一瞬间他想要狠狠摔碎它,但他怕惊扰旁边那个醉鬼的梦。
他咬紧牙关,下颌因为用力的咬合而棱角分明。他不知道如今充斥着他的心是痛苦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,或者无所谓,反正它们都超载了。他听见斯塔克的呼吸声,平稳的,让他的愤怒都无奈地流失了。
他抱起斯塔克,把那些散落的东西用力踹到一边,深深地感到疼痛。曾经他以为斯塔克会认真考虑他,他知道斯塔克真的开始戒酒了;但如今看来,他的话对于斯塔克来说就和灰尘一样无足轻重。
“托尼?”他半拽半抱地带着斯塔克往卧室走,“你怎么又开始喝酒了?”
颠簸令斯塔克清醒了一些,他借着走廊的光线看清了罗杰斯的脸,心想自己还在做梦。
“想喝,”他目光涣散地回答。
“我不是说过别喝了吗?”罗杰斯不死心地问,直觉答案会深深刺伤他自己。
“你说过,”斯塔克艰难地吐出一口酒气,“有什么关系?”
罗杰斯抿起了嘴,不再说话了。他打开卧室的门,几步走到了床前。斯塔克抓住罗杰斯的衣领,半闭着眼,“我还在做梦,”他笑道,“说点什么吧,史蒂夫。”
罗杰斯两手撑在床上,盯着那双含着醉意的眼睛和那些因酒精而变红的皮肤,听见自己的心开始了一次次绝望地、剧烈地敲击。他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说不出一个字。斯塔克就那样凝视着他。
“你为什么要喝酒?”这句话就像一块铅那样从他的嘴里掉落下来。
“你当然不知道,”斯塔克讽刺地一笑,回答他,“……在梦里我也不会说的。”
罗杰斯盯着他,感觉到自己从里向外开始坍塌。斯塔克选择了酒精,他不知道自己又能用什么逃避那些令人绝望的现实。这很不公平,现在抱着借酒精魂游天外的斯塔克,他能感觉到他们两人份的悲伤都倾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。
斯塔克的手搭上了罗杰斯的后颈,紧握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自负的尊严,哑着声说:“所有人都该爱我。”
罗杰斯把脸埋进斯塔克的脖颈,轻轻叹息,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定决心。
“当然,我也不能免俗,”他叹息道,“……但这太伤人了。”
斯塔克没有回答。罗杰斯看见他的眼睛闭上了。他走出去,带上了门。
“最高权限:删除这段监控,备份也是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又补了一句。
“如果他再喝酒,通知我。不要让他知道。”

3
斯塔克是在下午一点多醒的,带着轻微的头痛。嗅见自己衣服上的酒气,他心里叹了一口气,感觉到昨晚的心痛已经不再那么剧烈,心知昨晚又是应该被彻底忘记的一晚。
“把录像调出来,Jar,”他挫败地抹了一把脸说,“我昨晚喝了多少?”
“录像被要求删除了。”
“谁?”斯塔克警觉地抬起头。
“罗杰斯队长,”贾维斯回答,“他昨晚在走出您的房间以后要求删掉今晚的监控和所有备份。”
“他昨晚在这儿?”
“是的。”
斯塔克艰难地回忆,但昨晚罗杰斯应该和13号特工在一起,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到大厦来。他回想醉酒后他都做了些什么,大部分记忆都是空白。他记得他说了几句什么,罗杰斯说……他说——
“一个备份都没留下吗?”斯塔克绝望地问,心知这只是徒劳。
“很抱歉,sir。”贾维斯回答。
斯塔克拨通罗杰斯的电话,响了六声,罗杰斯接了。
“……你在哪儿?”斯塔克试探地问。
“在家,”罗杰斯回答,语气如常,传进斯塔克的左耳。
“哦,哦,”斯塔克点点头,舔舔嘴唇,在沉默里积蓄仅剩的勇气和伪装,“昨晚我说了什么吗?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这句话落进斯塔克的右耳,让他的心一阵紧缩。
“你撒谎了,”斯塔克咬紧牙关,让那几个字不要那么急切地蹦出来,“我说了什么?你说了什么?”
“你还记得吗?”罗杰斯反问他。
“我……”他犹豫了。
“那没什么意义了,托尼,”罗杰斯期望信号的传输能抹去他声音里的苦涩,“我知道你不在乎,但是——别再喝酒了。”
斯塔克最后迸出一个冷笑般的音节,“替我向13号特工问好,”他说,“再见。”
他要挂掉电话,但罗杰斯的声音从最后几秒里挤了进来,诧异地,“为什么?”
斯塔克张了张嘴,感觉有什么再次飘浮在空气里。
“因为你爱她。”他说,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
4
斯塔克站在酒柜前屏住呼吸。
他的酒瘾还没有那么严重,他能控制住他自己,但他想喝,无关他是否上瘾,而有关他的心:它需要短暂的麻痹,这之后它就能再次变成钢铁。

5
罗杰斯走进那间半面墙都是美酒的屋子时,斯塔克刚刚关上酒柜的门,他手里那只玻璃杯和那天晚上的一样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斯塔克猛地转过来,错愕地看着他,“贾维斯?”
“罗杰斯队长要求我不要通知,”贾维斯回答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斯塔克问他,“工作等会儿再谈。”
“为什么要喝酒?”罗杰斯问。
斯塔克没回答。
“就算我的话对你不重要,你的身体怎么办?”罗杰斯竭力克制着自己说,“托尼?”
“闭嘴,”斯塔克缓慢但粗鲁地打断了他,“出去。”
罗杰斯再次抿紧了嘴唇,“停下这种对话吧,”他咬牙说,向前一步抓紧了斯塔克的胳膊,“你到底为什么喝酒?”
良久,斯塔克低下头。
“所有人都该爱我,”他说完了那晚的话,“……现在,有个例外了。”
罗杰斯忍不住嫉妒。“这人值得你去喝酒?”
斯塔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目光复杂,“我不知道。”
罗杰斯盯着斯塔克,看见那双眼睛里令他痛苦的光。他像个朋友那样拥抱了斯塔克,“坚强些,托尼,”他苦涩地说,“你值得所有比那好上一百倍的东西。”
斯塔克回抱住他,罗杰斯听见他在深深呼吸。“尽管如此,”斯塔克说,“那都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
“你值得任何东西,”罗杰斯重复说,心在刺痛。
“也许吧,”斯塔克轻轻叹息,“就像你值得她一样。”

6
“我值得谁?”罗杰斯问。
“莎伦•卡特,”斯塔克笑了笑,拍了拍他,借着这极近的距离,罗杰斯感觉到斯塔克抖了一下。
“不,我尝试过了,”罗杰斯否认说,“但我还是不能——我想我们不——”
“所以那天晚上你来了大厦?”托尼问,“这就是为什么你没和她过夜?”
“是啊,”罗杰斯承认说,试图剖开自己的不愉快去安慰他,“我想我们也许算是同病相怜了。”
“但这些还是没有意义的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明白了,”斯塔克说,“我……我想自己呆会儿,你能先出去吗?”
罗杰斯困惑地盯着斯塔克的脸,看见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,“到底怎么了,托尼?”
“……谢谢你删除了监控,”斯塔克艰难地说,“谢谢你,你真是个体贴的人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罗杰斯警觉地抓住斯塔克的胳膊,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你没有爱上她,”斯塔克低声说,“但你也没有爱上我,对不起,队长,我……”
“上帝啊!”罗杰斯厉声打断他,“什么,托尼,你是说——”
“我记得!”斯塔克说,“你说了什么——那天晚上你告诉我——但你说这是没有意义的,我——”
“我以为你不想要我!”罗杰斯说,“我以为你说的是另一个人!”
斯塔克愣住了。

7
“我爱你,”罗杰斯说。
这声音顺着斯塔克的左耳扩散进他的身体,它是真的。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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夭寿啦!队长动手砸酒柜啦!来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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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的又套路又狗血……(羞愧捂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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