蟹肘子

身后人（HE，努力治愈，一发完）

前言：

阅读请慎重。如果受了队3的刺激还是推荐不要看。从电影上映开始，首页发刀虐盾就一直没停，而且说实话能看出来有时候真的是在泄愤。我觉得这个倾向如果太严重还是挺要命的，所以斟酌了一下写了这个。

我的初衷是治愈大家，其他随缘吧。

如果说这个文看了不疼，我觉得那我写得还是挺失败的。但是疼归疼，最后还是要在一起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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梗概及设定：

假如钢铁侠死于内战。这是死后他看到的事情。

注意这件事和队长并没有直接关系。

大写的一个HE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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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身后人》目录：

壹 故人

贰 情人

叁（别篇） 未亡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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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壹 故人］

这天早晨天气实在太好了，树枝间都能听到啁啾的鸟鸣。整个场地里高大乔木的味道厚实而且好闻，让人想到沉稳可靠的男人。

这个春意阑珊的清晨不适合葬礼，但它还是如期举行了。

斯塔克站在一旁，仔细地盯着合眼的自己的脸。入殓师给他做了什么，不然尸体脸上的淤青不会自己消掉。他看见自己两手交握，闭着眼睛，表情平静，如同陷入一场随时能醒的大梦。此刻他倒是觉得像在发梦了，他的一生都像是一场大梦。

他两手插在口袋里，看着他们一个个对着自己的尸体最后道别。他的身侧四十多套盔甲的面甲包绕着他，那将作为纪念和他一起下葬。那些颜色各异的金属放在白玫瑰中间毫无圣洁感，说实话这场景让他想要苦笑——最终能代表他的一生的，还是这些金属。

他坐在棺材旁边等待着最后一个人上前来。

斯蒂夫罗杰斯，他在心里暗暗念叨这个名字，斯蒂夫罗杰斯。

这个人最后一个走上前来。

斯塔克轻轻地从棺材边站起来。他知道没人能看见他，但他还是走过去，不死心地尝试着为这个人拨开额前垂下的一缕金发。他当然失败了。

他盯着罗杰斯的脸。

他想说别那么看着我。

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咎由自取。他们怒气冲冲，理所当然地以为对方能够理解自己，又因为大失所望而两败俱伤，最终事情落得这样的一个结果。但他还是不肯——他不希望被用这种眼神注视。

但他没法阻止。他看着罗杰斯盯着棺材里面平静而且苍白的那张脸，直到他的脸色也和尸体一样苍白。斯塔克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那双蓝眼睛里永久地熄灭了，奇怪的是过去他从未知晓那竟是为他而燃。 他只知道罗杰斯俯下身时投出的阴影如同一棵大树，静默，恒久，而且悲伤。

他看见罗杰斯握住他的手。

他知道尸体的温度究竟有多凉——霍华德，银森，许多许多尸体，他一一试过。那种温度如同附着在骨髓上一样，生前每晚他都能记起那种真实的虚空的冰冷，死的冰冷。那正是他不愿让他所爱之人们了解的一种温度。

但罗杰斯握住那只手。

于是斯塔克也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。

他看着罗杰斯沉默良久，他恍惚以为这注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一个眼神所能包含的极限他都给他了：愧疚，悔恨，隐忍，丧恸，以及爱恨。

然后斯塔克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水滴落下，掉在他的手臂上。

罗杰斯急忙转过头，松开手走了。

斯塔克看着棺盖合上，他着急地伸手去摸那滴水，但他没法碰到它。这滴眼泪合该同他一起下葬——这滴眼泪他等了一辈子。

它和那些面甲一样浓缩了他的一生。

***

一面星条旗哗啦一声展开，他们把它盖在了那口棺上。斯塔克能看见教堂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映照出许多灰尘，它们充满这个房间，但没有人看得到它们。这让他想到了自己。

复仇者为他抬起那口盖着国旗的木棺。

他们穿过大厅，脚步缓慢而统一。那块装着钢铁侠的木头随之微微摇摆，带着国旗的下摆也轻轻晃动。

国旗。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些人，比如佩姬，比如他的父亲，他们都有国旗覆棺的殊荣。人们总在他们死后才完全认可他们的伟大和成功。

他所荣幸的最终他与他们所追求的东西相同，他所无悔的是他所选择的道路与他们不同。他所承受的重量已经象征了他的全部生命——钢铁般的重量。

只是。他看着罗杰斯无言地抬起木棺。只是有那么一点——

“……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情？”

他没有得到回答。过去他没有得到回答，此刻他没有得到回答，将来也不会了。

他跟着他们亦步亦趋地穿过大厅。他想罗杰斯的表情与送走佩姬那天的颇为相像，但却更加破碎，更加绝望，也更加克制。他见不得那个表情，过于疼痛，像被囚在冰里的一锅沸水，处处滚烫都闷在心寒里，四面楚歌地向外张望。

他听到啜泣声，他转过头，看见佩珀站在过道一旁，眼泪顺着眼窝滚落下来。他立刻就心疼了。过去他一直辜负他所深爱并且也深爱他的这个女人，现在他将永远辜负了。

“不要哭，”他明知徒劳，还是说，“佩珀，不要哭。”

***

他最终沉默下来，看着所有人最后一次为他聚到一起。

“复仇者集结！”他在大厅中央喊，喊完自己笑了。

他笑得停不下来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眼里泛起泪花。他看着罗杰斯，努力回忆曾经拥有过的一些似是而非的承诺，感到更加好笑。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？

因为他们是两个男人吗？因为他们是超级英雄？因为他们天差地别，但还是不知死活地跑向对方？

“如果是我来选择材料，”斯塔克盯着棺材说，“那我一定选择钢铁。”

六个人抬不起的，十个人也抬不起的，千百个人乃至全世界都抬不起的，他整个人生的重量——那可是真正的钢铁。从这一间小小的教堂，到无边银河，穷尽整个宇宙，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抬起。除了他自己站起来，控制它们，赋予它们生命，否则谁也别想带着他走上任何一条路。

没有人能承受这重量，除了他自己。

***

“晚夏黄昏缄口不言

深秋山风彻夜嚎啕

凛冬阴霾消弥于此

春日却久久不来

我曾誓死捍卫我的乌托邦

我曾矢志不渝，只为我的尊严

我尝试做个战士，为深爱之人而死

我不愿苟且如旧，就像你

当我鲜血淋漓的双翅终于折断

当我昂起的头颅破碎，它从未低下

当我看见理想的塔尖刺进我的胸膛

我没有呜咽，我咆哮

晚夏黄昏放声歌唱

深秋山风等到天亮

凛冬阴霾卷土重来之际

春日还是没来

我猜它永远不来

——托尼斯塔克长眠此地

爱他的人们将永远怀念他”

［贰 情人］

斯塔克站在罗杰斯身边，看他打开台灯，开始写日记。

罗杰斯写下第一行。

斯塔克在一旁晗首。

他等待着罗杰斯写下去。

可罗杰斯对着那行字雕塑般地沉默了许久，最终关上台灯，走了出去。

斯塔克就站在那里，在黑暗中看那行字：

“今天是托尼的葬礼。”

今天是我的葬礼，他想，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

***

斯塔克在一个晴朗的下午跟着罗杰斯去往花店。他看着罗杰斯捧着一束红玫瑰出来。

真好看。他想。

他看见罗杰斯脚步踟躇，满脸犹豫却又眼神坚定。他暗自好笑，是谁呢？是十三号特工吗？

他跟着罗杰斯，脚步轻快，嘴角带笑，紧跟着他一步又一步穿过大街小巷。

是谁？他好奇。是哪个姑娘？

他一路走走停停，最终跟着罗杰斯停在了陵园门前。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
他看着那束红玫瑰，忍不住别过头去。

“……是我吗？”

还是我吗？

***

斯塔克在墓碑前坐下，看着罗杰斯放下那束玫瑰花。

“……曾经我以为总还有机会，”他听见罗杰斯说，“但现在我已经错过了最后一次。”

但斯塔克艰难地深吸一口气，无声地回答他：

或许你还没有错过。

他看见那束玫瑰在风中娇矜地舒展开来，感到一阵拼命掩盖的、久违的痛意。他笑自己，因为他又许下承诺了，而他每次许诺都没什么好结果。但他还是一次次地许下那些诺言，因为他实践它们的渴望是如此强烈。

他无法不回应，用尽全力，用赤裸的灵魂，用无声的呼喊，因为他用全部重量来活着，死后他仅仅属于他自己。

而他自己的这部分，恰恰属于眼前这个人。

斯塔克在一片寂寥里笑了。他又看见光亮起来，从一直以来他所追逐的所在，从某颗心里，从他的眼睛里亮起来。

［叁（别篇） 未亡人］

罗杰斯终于在一个下午离开，他是初代复仇者中最后一位辞世的。有人说他与最早离去的钢铁侠一头一尾守护着整个团队。

他的葬礼严谨而隆重。尽管与他同期的英雄几乎都已先他而去，整个美国依然给予了他最高的荣誉。

“一个时代结束了，”纽约时报最后写道，“但他们留下了新的时代。”

***

罗杰斯在迷茫中睁开双眼，看见自己躺在玻璃棺里，盖着一面国旗。

他四下环顾，国歌中他看见太多陌生的脸，那让他觉得麻木。在他尘封的记忆里有一张意气风发的脸，那已经模糊不清，但固执到不肯褪色。他记起许多故人，顺着他们离去的时间一路倒叙，最终想起一个人和一场战争。

他冷却的心微微沸腾起来，仿佛有什么要冲破坚冰长出来。他记起片段，承诺，冲突，还记起悸动和压抑，心痛和克制。他记起最后一面，那时那个人有一张苍白的脸。他还记起自己落下的一滴泪。他记起他送到墓前的玫瑰，还记起他后悔过的错过。

他记起多年以来未敢触及的一份逾距的爱意——关于他们相互吸引，水火不容，又天人两隔的一生。

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。

***

他听见了脚步声。

他不敢回头。

有人走到他身后停下。

“……嗨，”斯塔克轻轻在他背后说，“今天是你的葬礼。”

罗杰斯没有回头。他笑了。

“是的，”他说，“很高兴又见到你，托尼。”

***

斯塔克晗首微笑。他冲着罗杰斯摊开手掌，“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
罗杰斯看见一滴水珠躺在他的掌心。

“你送我了，”斯塔克竭力微笑，但还是败下阵来，他眼睛红了，“现在我也送你一滴。”

罗杰斯报以微笑，但却忍不住也眼眶发紧。他握住斯塔克的手掌，仔细地把那滴眼泪抹在了两人的掌心。

“我……”他开口，但是却哽咽了，“……你是否在等……”

“我愿意等，”斯塔克回答，“……等一辈子也等得起。”

罗杰斯笑，像他们初见那样年轻。

斯塔克也笑，像他们初见那样无所畏惧，意气风发。

***

太阳落下去了，但还会再升起来。

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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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实在太困了……后半段明显草率了。等周日再产粮补偿大家……

最后我想说，不好吃真对不起……

还有，第一章最后那个墓志铭还是诗一样的东西是我胡写的，并没什么出处。

困的我都恶心了……